第 3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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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 章
江肆洗完澡後第一時間拿起了手機，但翻遍所有女性聯系人都找不到殺死他的兇手帶給他的感覺。
夢境是潛意識的折射，身體內外的感知刺激並激發潛意識，才構成了相對的夢。
但他這夢做得毫無道理。
他平日裏經營著一家咖啡店，昨天也只是很平常的一天——客人只來了三兩個，還都是熟客，說的話總共不超過十句，也都是些平常的交談，應該不至於讓他受到刺激。
而且就算再往前數兩天，他也沒和除了自己母親之外的女性有過交流。
江肆捫心自問，他最近絕對沒有被女人傷害過，也絕對沒有升起過傷害任何人的念頭，他的日子過得古井無波，身邊的一切都是熟悉的人和事，絕對不曾踏出一點舒適圈。
他平時不怎麽做夢，就算做夢也只有淺淺的印象，基本醒來之後就忘的差不多了。
所以這場夢才讓他如此在意。
在意到他甚至放棄了開店，查完手機後就開車回了家，打算哪怕頂著沈女士的嘮叨也要回家找找以前的畢業照片，看看是不是哪個自己已經忘記，但潛意識還記得的女同學讓他做了如此噩夢。
至於找到了怎麽辦——江肆沒想過這個問題，只想先找到那個罪魁禍首，找出他們之間的記憶，找到這場夢的源頭。
他不可能因為一場夢就去打擾別人的生活，但他總有找到原因的權利吧？
江肆猛地打了一把轉向，心裏有些不滿地想道。
但回家之後，在臥室、在書房、在閣樓翻了半天，江肆和保姆張姨一起找，找得耽擱了沈女士的下午茶，讓在樓下刷劇的沈女士都好奇地跑了上來，有些好笑地看著一高一矮兩個灰頭土臉的人，問：“還沒找到呢？”
張姨搖了搖頭：“無異從小到大的照片都找到了，但他非說沒他想找的人。”
沈女士挑了挑眉，抱胸靠在門框上，看著一臉不高興的江肆，笑問：“你這火急火燎的找什麽呢？是突然想起小時候和哪個女孩子定了情，但是想不起人家叫什麽、長什麽樣子了？”
“……”江肆感覺自己如果說因為一場夢而要找到人多少有些離譜，且沈女士的猜測雖然方向不對，但大致意思是對的，便搖了搖頭，又點了點頭：“不是，但差不多。”
沈女士看到兒子部分肯定了自己的說法，表情有些詫異，但念頭一轉，笑容又增大了幾分：“嘖，找、不、到~氣不氣呀~”
張姨在旁邊偷笑，江肆的臉上也掛上了無奈：“不找了，我走了。”
沈女士卻擡臂擋住了江肆的去路：“不急著走。我問你，前兩天給你說的事，你考慮的怎麽樣了？”
江肆聞言搖了搖頭：“我咖啡館生意挺好的，離不了人。”
沈女士翻了個優雅的白眼：“你是不是對生意好有什麽誤解？我就不說回本的事兒了，你開業一天能賺回一天的電費嗎？”
江肆沈默。
沈女士拿手指拍了拍他的胸膛，剛好拍在他夢中被捅的部位，讓他身體一僵，身體的記憶被喚醒，微微地顫抖了起來。
沈女士卻渾然不覺，拍去他衣服上沾染的塵土，繼續著剛才的話題，只是放軟了語氣：“你現在還能玩一玩，但也要開始想想以後的事情了，不管是成家還是立業，你總得慢慢擔起屬於自己的那份責任。”
江肆強忍著身體的不適，隨意地點了點頭當做答應，隨即快步走出了房間，對身後張姨留飯的問話只擺了擺手，憋著一口氣回到了車內。
“呼……”
他說不清自己是生理反應還是心理反應，在車上平覆了好久，出了一身又一身冷汗，身體才慢慢恢覆正常。
這噩夢的後勁兒還真是大，江肆在心裏苦笑。
……
明天終於可以休息了，任意回到出租屋後洗了熱水澡，換了新床單，挑了最舒服的睡衣，準備和昨晚一樣睡到天光大亮，但躺在床上後，卻發現自己失眠了。
她拿起手機，隨便刷了幾下又放下，實在是提不起興趣。
小說看不進去，短視頻覺得吵鬧，對別人的朋友圈也不關心，她只能在枕邊放著白噪音，幫助自己入眠。
但直到把雨點聲聽成煎鍋裏油點跳動的聲音，她望向天花板的目光還是一片清明。
根本睡不著。
在耳邊漸響的雷雨聲中，她閉上眼睛，感到了一股悲哀。
她出身福利院，親緣淡薄，五年前一直照顧她的院長去世，她在這世間便沒有了依靠。
所以在同齡人可以勇敢“家裏蹲”，居家考研考公時，她只能選擇投入工作，自己養活自己。
所以在其他同事拒絕加班、直面裁員的時候，她只能選擇在辦公室裏待久一點，多做一點工作，只求裁員名單上不要出現她的名字。
其實工作兩年，她多少也有點積蓄，但比起未來要面對的風雨來說，她的積蓄還是太單薄了，她背後沒有靠山，也沒有城墻，她得一塊磚、一塊石頭地壘起自己的城墻，所以只要她覺得自己還能承受，就不會主動辭職。
至於昨晚——或許是她給自己的壓力太大，或許是工作的壓力太大，也有可能是努力被辜負的憤怒太過上頭——
任意睜開眼，停止了對自己的反思。
她做錯了嗎？做錯了。
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了嗎？沒有，而且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。
那就這樣吧……
退一萬步來說，不做人的漆峰豐難道就沒有錯嗎？
剛才的悲哀一掃而空，任意關了手機，戴上耳塞眼罩，進入了睡不著硬睡模式。
她倒要看看，這具身體到底是誰做主。
第二天在出租屋裏躺了一天，任意感覺自己的活力回來了許多，不由得感嘆，年輕的身體就是抗造，不僅加班一個月沒有幹廢她，而且只需要短暫的休息就能恢覆體力與活力。
當然，她本身就比其他同齡人身體素質要好一些，從小到大都沒生過幾次病，各種體測項目也是遙遙領先。
這也是她加班一個月還能夠捅死一個中年男人的底氣。
任意想到這一點，對著鏡子露出了一個笑容。
糙人有糙命，她這株野草，該去迎接新一月的風雨了。
而且她也沒忘記，今天是發薪日，那個被她捅死的中年男人給她準備了驚喜，她很期待。
在上午忙碌的工作間，任意收到了銀行打款的消息。
「您尾號3311的儲蓄卡賬戶4月1日9:32工資收入19822.66元，餘額22052.90元。」
看清上個月的工資確實是將近兩萬之後，任意的心跳得比殺人時還要快，她甚至決定短暫的原諒一下那可惡的領導，並且好好學習、好好幹活，體育館——想想其實還挺有意思的。
要知道設計行業一般是年薪制，大頭都在年終獎上，平時只會按照0.8到1.2的績效系數發放基本固定的工資。
任意工作的第二年漲了薪水，但每個月到手也就一萬出頭，忙的時候能多拿一兩千，閑的時候就只能拿到□□千。
現在看到這樣的到手金額，任意估計領導給她填的績效系數是2。
她一個月的努力雖然白費了，但也沒有白費——她望著短信有些發愁地想，這個月如果再這麽高強度，她還能不能吃得消？
收到工資後，任意這一天都是開心的，就算晚上送走其他同事後自己繼續獨自加班，她的心情也沒沈重的像之前一樣仿佛在上墳。
但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，三天後的清明，她是真的去上墳了，但姿勢與其他人都不同。
領導突然發消息給她，要求下午出一個簡單的平面圖和匯報文件，他要趁著休假研究一下設計方案。
任意對此早有準備，但手頭上的文件還需要進行最後的排版，才能交給他。
這個漆總在專業能力上不怎麽樣，甚至連個高工都不是，但對於排版對齊和字號大小要求非常之高，最喜歡挑這些細節上的毛病。
於是，在去公墓的車上，任意打開隨身攜帶的電腦，一點點完善起排版。
早上的路並不堵，出租車很快到了公墓入口，任意付款道謝，端著沒做完的PPT下車，然後在公墓入口處，坐在路邊完成了剩下的任務。
將文件給領導發過去後，任意合起電腦，在門衛大爺怪異的眼神中抱起給院長買的鮮花，走進了墓園。
……
第二天，別的同事都在休假，任意依然早早地來到公司，開始深化圖紙。
下午，領導罕見地穿著一身運動服來到任意工位旁邊，邊玩手機邊當監工。
“小任啊，你昨天是去墓地了嗎？”領導皺眉看著面無表情工作的任意。
任意隨意地點了點頭：“昨天清明。”
“你這……”領導欲言又止，上下打量了她好幾遍，才開口道：“你身上陰氣好像有點重，該不是沾染了什麽臟東西吧？”
任意聞言皺緊了眉頭，目光離開屏幕，斜睨了領導一眼，道：“漆總，您還信這個？要說陰氣，我的陰氣與怨氣應該主要來源於加班。”
“咳，這不是項目時間緊嘛，”領導幹笑了兩聲，道：“小任你好好幹，明年出了成績，讓你當項目負責人。”
任意拒絕吃這麽大的餅：“我的職稱還不夠。”
領導呵呵一笑，不以為意：“可以不掛名，但做的還是項目負責人的事，拿的也是項目負責人的工資嘛。要知道你們組長，一年可有這麽個數。”
他拿手隨意比劃了一個數字，任意看到後瞳孔一縮。
她可恥地心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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夢境是潛意識的折射，身體內外的感知刺激並激發潛意識，才構成了相對的夢。
但他這夢做得毫無道理。
他平日裏經營著一家咖啡店，昨天也只是很平常的一天——客人只來了三兩個，還都是熟客，說的話總共不超過十句，也都是些平常的交談，應該不至於讓他受到刺激。
而且就算再往前數兩天，他也沒和除了自己母親之外的女性有過交流。
江肆捫心自問，他最近絕對沒有被女人傷害過，也絕對沒有升起過傷害任何人的念頭，他的日子過得古井無波，身邊的一切都是熟悉的人和事，絕對不曾踏出一點舒適圈。
他平時不怎麽做夢，就算做夢也只有淺淺的印象，基本醒來之後就忘的差不多了。
所以這場夢才讓他如此在意。
在意到他甚至放棄了開店，查完手機後就開車回了家，打算哪怕頂著沈女士的嘮叨也要回家找找以前的畢業照片，看看是不是哪個自己已經忘記，但潛意識還記得的女同學讓他做了如此噩夢。
至於找到了怎麽辦——江肆沒想過這個問題，只想先找到那個罪魁禍首，找出他們之間的記憶，找到這場夢的源頭。
他不可能因為一場夢就去打擾別人的生活，但他總有找到原因的權利吧？
江肆猛地打了一把轉向，心裏有些不滿地想道。
但回家之後，在臥室、在書房、在閣樓翻了半天，江肆和保姆張姨一起找，找得耽擱了沈女士的下午茶，讓在樓下刷劇的沈女士都好奇地跑了上來，有些好笑地看著一高一矮兩個灰頭土臉的人，問：“還沒找到呢？”
張姨搖了搖頭：“無異從小到大的照片都找到了，但他非說沒他想找的人。”
沈女士挑了挑眉，抱胸靠在門框上，看著一臉不高興的江肆，笑問：“你這火急火燎的找什麽呢？是突然想起小時候和哪個女孩子定了情，但是想不起人家叫什麽、長什麽樣子了？”
“……”江肆感覺自己如果說因為一場夢而要找到人多少有些離譜，且沈女士的猜測雖然方向不對，但大致意思是對的，便搖了搖頭，又點了點頭：“不是，但差不多。”
沈女士看到兒子部分肯定了自己的說法，表情有些詫異，但念頭一轉，笑容又增大了幾分：“嘖，找、不、到~氣不氣呀~”
張姨在旁邊偷笑，江肆的臉上也掛上了無奈：“不找了，我走了。”
沈女士卻擡臂擋住了江肆的去路：“不急著走。我問你，前兩天給你說的事，你考慮的怎麽樣了？”
江肆聞言搖了搖頭：“我咖啡館生意挺好的，離不了人。”
沈女士翻了個優雅的白眼：“你是不是對生意好有什麽誤解？我就不說回本的事兒了，你開業一天能賺回一天的電費嗎？”
江肆沈默。
沈女士拿手指拍了拍他的胸膛，剛好拍在他夢中被捅的部位，讓他身體一僵，身體的記憶被喚醒，微微地顫抖了起來。
沈女士卻渾然不覺，拍去他衣服上沾染的塵土，繼續著剛才的話題，只是放軟了語氣：“你現在還能玩一玩，但也要開始想想以後的事情了，不管是成家還是立業，你總得慢慢擔起屬於自己的那份責任。”
江肆強忍著身體的不適，隨意地點了點頭當做答應，隨即快步走出了房間，對身後張姨留飯的問話只擺了擺手，憋著一口氣回到了車內。
“呼……”
他說不清自己是生理反應還是心理反應，在車上平覆了好久，出了一身又一身冷汗，身體才慢慢恢覆正常。
這噩夢的後勁兒還真是大，江肆在心裏苦笑。
……
明天終於可以休息了，任意回到出租屋後洗了熱水澡，換了新床單，挑了最舒服的睡衣，準備和昨晚一樣睡到天光大亮，但躺在床上後，卻發現自己失眠了。
她拿起手機，隨便刷了幾下又放下，實在是提不起興趣。
小說看不進去，短視頻覺得吵鬧，對別人的朋友圈也不關心，她只能在枕邊放著白噪音，幫助自己入眠。
但直到把雨點聲聽成煎鍋裏油點跳動的聲音，她望向天花板的目光還是一片清明。
根本睡不著。
在耳邊漸響的雷雨聲中，她閉上眼睛，感到了一股悲哀。
她出身福利院，親緣淡薄，五年前一直照顧她的院長去世，她在這世間便沒有了依靠。
所以在同齡人可以勇敢“家裏蹲”，居家考研考公時，她只能選擇投入工作，自己養活自己。
所以在其他同事拒絕加班、直面裁員的時候，她只能選擇在辦公室裏待久一點，多做一點工作，只求裁員名單上不要出現她的名字。
其實工作兩年，她多少也有點積蓄，但比起未來要面對的風雨來說，她的積蓄還是太單薄了，她背後沒有靠山，也沒有城墻，她得一塊磚、一塊石頭地壘起自己的城墻，所以只要她覺得自己還能承受，就不會主動辭職。
至於昨晚——或許是她給自己的壓力太大，或許是工作的壓力太大，也有可能是努力被辜負的憤怒太過上頭——
任意睜開眼，停止了對自己的反思。
她做錯了嗎？做錯了。
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了嗎？沒有，而且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。
那就這樣吧……
退一萬步來說，不做人的漆峰豐難道就沒有錯嗎？
剛才的悲哀一掃而空，任意關了手機，戴上耳塞眼罩，進入了睡不著硬睡模式。
她倒要看看，這具身體到底是誰做主。
第二天在出租屋裏躺了一天，任意感覺自己的活力回來了許多，不由得感嘆，年輕的身體就是抗造，不僅加班一個月沒有幹廢她，而且只需要短暫的休息就能恢覆體力與活力。
當然，她本身就比其他同齡人身體素質要好一些，從小到大都沒生過幾次病，各種體測項目也是遙遙領先。
這也是她加班一個月還能夠捅死一個中年男人的底氣。
任意想到這一點，對著鏡子露出了一個笑容。
糙人有糙命，她這株野草，該去迎接新一月的風雨了。
而且她也沒忘記，今天是發薪日，那個被她捅死的中年男人給她準備了驚喜，她很期待。
在上午忙碌的工作間，任意收到了銀行打款的消息。
「您尾號3311的儲蓄卡賬戶4月1日9:32工資收入19822.66元，餘額22052.90元。」
看清上個月的工資確實是將近兩萬之後，任意的心跳得比殺人時還要快，她甚至決定短暫的原諒一下那可惡的領導，並且好好學習、好好幹活，體育館——想想其實還挺有意思的。
要知道設計行業一般是年薪制，大頭都在年終獎上，平時只會按照0.8到1.2的績效系數發放基本固定的工資。
任意工作的第二年漲了薪水，但每個月到手也就一萬出頭，忙的時候能多拿一兩千，閑的時候就只能拿到□□千。
現在看到這樣的到手金額，任意估計領導給她填的績效系數是2。
她一個月的努力雖然白費了，但也沒有白費——她望著短信有些發愁地想，這個月如果再這麽高強度，她還能不能吃得消？
收到工資後，任意這一天都是開心的，就算晚上送走其他同事後自己繼續獨自加班，她的心情也沒沈重的像之前一樣仿佛在上墳。
但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，三天後的清明，她是真的去上墳了，但姿勢與其他人都不同。
領導突然發消息給她，要求下午出一個簡單的平面圖和匯報文件，他要趁著休假研究一下設計方案。
任意對此早有準備，但手頭上的文件還需要進行最後的排版，才能交給他。
這個漆總在專業能力上不怎麽樣，甚至連個高工都不是，但對於排版對齊和字號大小要求非常之高，最喜歡挑這些細節上的毛病。
於是，在去公墓的車上，任意打開隨身攜帶的電腦，一點點完善起排版。
早上的路並不堵，出租車很快到了公墓入口，任意付款道謝，端著沒做完的PPT下車，然後在公墓入口處，坐在路邊完成了剩下的任務。
將文件給領導發過去後，任意合起電腦，在門衛大爺怪異的眼神中抱起給院長買的鮮花，走進了墓園。
……
第二天，別的同事都在休假，任意依然早早地來到公司，開始深化圖紙。
下午，領導罕見地穿著一身運動服來到任意工位旁邊，邊玩手機邊當監工。
“小任啊，你昨天是去墓地了嗎？”領導皺眉看著面無表情工作的任意。
任意隨意地點了點頭：“昨天清明。”
“你這……”領導欲言又止，上下打量了她好幾遍，才開口道：“你身上陰氣好像有點重，該不是沾染了什麽臟東西吧？”
任意聞言皺緊了眉頭，目光離開屏幕，斜睨了領導一眼，道：“漆總，您還信這個？要說陰氣，我的陰氣與怨氣應該主要來源於加班。”
“咳，這不是項目時間緊嘛，”領導幹笑了兩聲，道：“小任你好好幹，明年出了成績，讓你當項目負責人。”
任意拒絕吃這麽大的餅：“我的職稱還不夠。”
領導呵呵一笑，不以為意：“可以不掛名，但做的還是項目負責人的事，拿的也是項目負責人的工資嘛。要知道你們組長，一年可有這麽個數。”
他拿手隨意比劃了一個數字，任意看到後瞳孔一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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